“可是……宿舍不够,大伙儿都住八人间,单独给江同志安排一室一厅的套房,不合适吧。”秘书迟疑道,“同行的人里还有一位院士,还有几位博士,如果我们要给知识分子特殊待遇,也应该为他们安排。”
阮厂长恍然大悟似的,一拍脑门:“你看看,我都忙忘了,你说的对。可毕竟江院士掌握重要科研资料,不仅有工作上的考虑,还要考虑保密问题。”
秘书有点为难:“让两位院士住一个房间?”
阮厂长:“那要是房间被人偷了,岂不是一下子丢失所有资料。”
他故作沉吟:“这样吧,几位博士一个房间,让两位院士分开住,江院士住东头套房,另外一位王院士住西头的大屋,让厂里的张工去跟江院士住,王工和王院士住,一个姓都是本家,说不定更有话聊。”
他开了个玩笑,尬笑一声,道:“张工和王工都是咱们厂里的八级焊工,是老员工了,政治觉悟没问题,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证他们的安全。”
秘书想了想,觉得也对,张工和王工在厂里工作几十年,还是先进劳模,肯定不会出问题。
两人分头行动,阮厂长去招待厅接人,秘书去安排住所。
秘书走后,阮厂长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。
想到刚才的那一通电话,他后背就直发寒。
他根本没想到,特务早就盯上了船厂,船厂是解放前建的,张工建国那年进入船厂,到今年已经整整29年。
他竟然是特务的人。
藏的太深了。
如果他不答应和他们合作,竟然不知道,自己船厂还藏着这样的特务。
张工是高级焊工,接触的都是机密项目,他不敢想象这么多年来,张工泄露出多少秘密。
如果这件事完成之后,他把张工举报给组织,不知道能不能抵罪。
可这次项目保密条例很严格,他自己都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。
越严密,事儿越大。
一旦被发现,他恐怕要挨枪子。
他现在只能赌自己不被发现。
他答应特务组织的已经做了,但没经自己的手,只是安排个人而已,张工藏的这么深,他没察觉他身份有异情有可原。
就算被人发现,也不一定能查到他头上。
目前第一要务是把账上的钱补上,不然他分分钟就要被抓。
毕竟这里面还有个大变数——靳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