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惨绿少年的道歉,白罗刹心头的怒气立被抹除,想来他不是这种人。
伊蓝见她不吱声,轻声询问:“你不怪我吧?”
白罗刹低声:“不怪。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话变得如此小声。
伊蓝微笑道:“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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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罗刹表情疑惑,不知道他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
伊蓝看向白罗刹插在头顶的素净白花,刚才谢傅已经向她解释过了,这种装扮代表家中有至亲去世,悲伤缅怀亲人以表孝道,而且白衣孝服要一直穿上三年。
伊蓝来到大观国二十年,却对这些孝道礼法半点不知,或许她骨子里一直把自己当做北狄人,不愿意去接触了解大观国的文化。
经过谢傅之口了解大观国文化越多,越觉得大观国是个有人文深度的国度。
伊蓝轻声说道:“我这个人傻乎乎的,早些时候不知道你家中有至亲去世。”
提起此事,白罗刹表情黯然,眼里透着悲色。
伊蓝是善良的女子,见她表情悲伤,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,柔声:“你要是心里难受,要不我抱你一下吧。”
在北狄,拥抱能够给人莫大的鼓励,也表示愿意与对方一起承受分担痛苦悲伤,这是表达善意的最好方式。
白罗刹明显愣了一下,然后就看见惨绿少年温柔充满善意的微笑,他的微笑同样干净到不沾染世俗的半点污尘,心中顿时暖流如注,目光一红有种想要哭的冲动。
伊蓝张开手臂,白罗刹吓了一跳:“不要了。”
脱口之后,却暗暗有点后悔,嘴上轻声问道:“公子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伊蓝。”
白罗刹轻轻念道:“蓝桥春雪伊人归,好雅的名字。”
“娘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叫白……我姓白名悠悠。”
习惯于别人叫她白罗刹,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。
“悠悠?”
白罗刹心头一荡,怎么这么快叫的如此亲昵,嘴上羞涩应了一声:“嗳。”除了她的父亲,没有人会这么叫她。
伊蓝念着骤然欣喜说道:“白云一片去悠悠,青枫浦上不胜愁。你的名字可是此般出处?”
这些日子谢傅一直跟她念诗,她刚好听过这一句。
我还以为他在叫我名字,原来……白罗刹尬笑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她的名字是父亲给取的,父亲是个粗人,大概觉得悠悠好听而已,被他这么一解释,倒是蕴涵几分韵味。
伊蓝笑道:“你笑了。”
我笑了,你就开心吗?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人,白罗刹见他微笑着,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亲上他的唇,羞红的别过脸去,不敢再与他对视了,真怕克制不住。
岔开话题:“公子,你为何躲在这里,是被别人追杀吗?”
伊蓝顿时老大一窘,与谢傅之间的打赌却羞于向外人说出口,谢郎居然提出那样的要求,羞死人了,她死都不能被他捉到,死都不能输。
白罗刹见伊蓝不应声,追问道:“公子,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丢人,不好意思说出口。”
是堂堂男子汉这般躲起来丢人吗?不管是谁要欺负他,有我在,我都能保护他,想到这里,白罗刹说道:“公子你放心,有我在,没人能够伤害到你。”
“多谢了,不过不用,我在这里躲一阵就好,时间一到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