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正心中滴咕,还用得着如此隆重介绍吗?人家早就自报家门过,谢家虽然在扬州不算是什么大户,不过尧卿公之后的落魄家门,他还是知道的。
王君衡紧接说道:“老先生的孙郎谢傅与婉之已经订婚,再过不久王谢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王君衡这么说有点先声夺人的味道,说来真是可笑,王阀竟也需要先声夺人。
王正闻言惊讶脱口:“什么!”
王阀正嫡小姐王婉之与一个名叫谢傅,文武双全的男子订婚,他作为王阀的人是知道的。
可他不知道这谢傅就是会稽谢氏子弟啊,他当了三年扬州刺史,从来就没有听过扬州谢家有这么一号人物啊。
这简直就是凭空蹦出了来,早知道王谢两家有这层关系,他作为王阀旁系,又怎么会干扇自家脸门的事来。
难怪叔父对谢广德如此恭敬,难怪叔父听了事情来龙去脉要怒斩周奉。
现在看来,叔父倒是在袒护他,不然此事闹到金陵王家,他还真不好交代。
王正连忙上前躬身拱手:“原来如此啊,老太爷,方才王正多有得罪,还望多多见谅。”
好歹王正也是堂堂上州三品刺史,如此谦卑,谢广德如何能不卖面子,连忙双手搀扶:“王大人,言重了。”
至少谢广德已经从落魄门户的小老头,化身为人人尊敬的老太爷。
……
谢傅这些日子一边忙于熟悉粮商生意,一边腾出时间来照顾澹台鹤情,无论多么忙碌,澹台鹤情的三餐都由他亲手包了。
在谢傅的悉心照顾下,澹台鹤情虚弱的身体也慢慢康复。
期间大夫来了几次,最后一次说胎儿的情况已经稳定了,不过小姐还是个孕妇,不可再过于劳累。
这天下午,谢傅正在与宋辉珂商议生意上的事情,宋辉珂随口问了一句:“谢公子,顾小姐什么时候回来?”
谢傅愣了一下,笑道:“怎么?”
宋辉珂道:“谢公子说句心里话,比起顾小姐,你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。”
谢傅澹澹应了一句:“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嫁了人又怎么会再跟着他抛头露面,当初也没想到这一天,当时就觉得顾仙庭是最值得信任的人,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宋辉珂愣了一下,顾仙庭是名义上的江南东道粮食总商啊,嘴上脱口:“为什么?”
“她要嫁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