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以利益?这就更不成了,我顾家与谢家等了百年,到了这一代才一龙一凤,本是一桩百年美谈,父亲却嫌弃谢家家门中落,赖了婚事,这当中又有什么利益可谈……
秀儿见已经把墨磨浓了,小姐还执笔不动,按理说小姐也是个才女,下笔千言,倚马可待,想来这封信极为难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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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仙庭这一呆竟是从黄昏到了天黑,秀儿不敢打扰,无声的将屋内的灯点亮。
眼前一亮,顾仙庭似有触动,最终还需回归本源,写这父女之情,血肉之亲。
当下提笔写下:父亲大人膝前,女儿仙庭拜上……
用平澹的语气写下从记事起的父女往事,她学走路,会走路,会奔跑到会撒娇,会捣乱,揪着父亲的胡子打扰父亲的工作……
尽是父女间的点点滴滴,顾仙庭想到什么就写下什么,当写到违抗父命拒绝婚事,更是情不自禁的萧然泪下,在纸笺上滴下数泪
这封信,顾仙庭笔不停辍写了足足一个时辰,用了数张纸笺,足足三千字左右。
写完之后,方才发觉正事一字未替,纯纯粹粹的一封告罪家书。
秀儿见小姐搁笔发呆,问道:“小姐,你都用了快十张纸了,还未写完吗?”
顾仙庭澹澹应道:“写完了。”
“既然写完,你还发什么呆?”
“我想向父亲大人请求的事,一字未提。”
秀儿讶道:“你写了快十张纸,正事一字未提?”
“罢了,这一封就当家书吧,正事待我明日再修书一封,准备热水吧,我有点乏了,想沐个身睡了。”
……
澹台鹤情抽了个空,玄澹斋走一趟。
这几天仙庭没过来,倒闲不住了,至于家里那位大爷,三天两头被陆文麟和张凌霄拉出去喝酒,澹台鹤情又能干什么,顶多黑着个脸呗。
刚进门就看见许坚在招呼一位男性客人,一般进入玄澹斋的男客人,都是给妻妾情人购买礼物。
果不其然,听他们的对话是一位来苏州做生意的商人,这次回家准备给妻子带点礼物。
许坚正细致的向客人介绍饰品来历,构造用料。
那口若悬河,随口就是典故人文的样子,满满的都是风度气质,让澹台鹤情不仅想起当初的谢傅。
腹有诗书气自华,大概说的就是这一种。
商人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