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如泉虽然痛的眼睛翻白,却也缓了过来,有气无力道:“饶……我……”
小秋冷道:“小姐差点死在你的手上,哪能这么便宜你!开始!”
谢傅一讶,还没有开始吗?
只见两名汉子,卸下对角的半截木腿,原本四平八稳的木驴立即摇摇晃晃起来,咯噔咯噔前后摇晃。
每噔一下,杜如泉就是一声撕心裂肺嗷叫。
谢傅问道:“要罚多久?”
小秋应道:“一个时辰。”
“他能熬过来吗?”
“那就要看他命大不大了。”
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,杜如泉最终还残留一丝气息,今后只怕也成为一个废人了。
处罚结束之后,孔管家特意跟谢傅说了一句:“谢公子,你要去跟小姐复命。”
内宅偏厅,澹台鹤情坐在卧榻,神色杳然。
谢傅到来,特意在门口停了下来,喊了一声:“小姐。”
“进来,人死了吗?”
谢傅走进偏厅,应道:“熬过来了,还剩下一口气。”
澹台鹤情淡淡点了下头,没有说些什么。
谢傅见她情绪黯然,宽慰道:“小姐,不必为这种人感到难受。”
澹台鹤情倒是一笑:“我不是为他感到难受,我是对人心感到失望,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。”
澹台鹤情说着朝谢傅凝视过去,轻轻问道:“谢傅,你会骗我吗?会背地里想着害我吗?”
如果某一天,连这个说过“护她、疼她、惜她,爱她”的人都要骗她害她,她会受不了的,她会对这个世界完全绝望。
她为什么要让谢傅监罚,就是要让谢傅看看,她对谢傅有多宽容,对谢傅有多好,有多疼他。
这并非不信任,恰恰是害怕,谢傅的分量不比杜如泉,他对自己的打击,会让自己再也站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