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士卒抢够了,留下的是一片狼藉,死上个把人就更常见了。
谁家都有几个亲朋好友,交好的邻居,死了人的家人,家中亲属自然不干,百姓们抬着尸体,成群结队的来到衙门喊冤。
然而开封府城被围,城中官员还指望着城中兵将守城,需要哄着城中守军,自然不会为了一群连饭都快吃不上的百姓去严惩城中的守军。
类似士卒破门抢掠杀人的桉子,在一众官员的漠视下,衙门一律不接。
碰上那些死了人的刺头人家,二话不说直接拉进衙门里打一通板子,打完后半死不活的丢出衙门。
若打板子也不管用,事情直接推给城中的守军去解决。
结果就是这些人家夜里遭了匪,或是被江洋大盗找上门,一口不剩下的被杀光,第二天再由衙门里的差役去收尸。
闹事的百姓自然而然就少了,城中也就稳定了,城中官员们满意了,守城的士卒也高兴了,因为他们多了一条取粮的渠道。
城中无家可归只能乞讨为生的乞丐同样变多了。
来到杨鹤居住的宅院大门前,杨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,快步来到崔长史的轿子旁边,恭声说道:“长史,咱们到了。”
崔长史撩开一侧轿子的窗帘往大门里瞧了一眼,道:“杨督师就住在这里?怎么不住进衙门?”
“我家老爷自打来到河南,为了平叛的事情殚精竭虑,最后累倒了,看病的郎中说不宜再操劳,找个清净点的地方修养,我们家老爷便搬到了这里。”杨福在旁解释道。
听到这话,崔长史轻蔑的一笑。
什么静养,在他看来都是借口,无外乎是不愿意继续留在衙门里看林知府等人的脸色,找个借口搬到这里。
“压轿。”崔长史对轿夫吩咐了一声。
轿帘掀开,他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。
先一步下了轿子的陈县令已经等候在一旁。
“长史请。”杨福恭敬的把崔长史请进门,带着陈县令一路直奔杨鹤的书房。
自打搬到这里,杨鹤便从没有出过这个院子的大门,对于外面的事情更是无心过问,若非陈县令找上门,他还不知道最近这段日子开封府发生这么多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