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,徐韫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。
提亲的也有。
徐韫烦不胜扰,干脆在大门里立了个牌子:“徐韫已有婚约。”
守门的陈苦就负责给每一个问这牌子上写的是什么的人念一遍。
十个媒婆里,有八个都知难而退了。
还有两个……不是专门的媒婆,但做的都是媒婆的活儿。
甚至,其中还有一些小的世家。
徐韫还好,谢婉清才真是人都快麻木了。
这几天,她见的媒婆,比前面半辈子加起来都多。
她都熟悉那套路了——进门先夸徐韫,夸得差不多了,再隐晦的提起,某某家有个年岁相当的小郎君不错。
后来,谢婉清有了经验,就干脆在别人夸徐韫这一步的时候,浅笑着说上一句:“阿韫哪里都好,就是死心眼。又订婚早。但凡能等到现在,她不知能说上多好的婚事。”
看着谢婉清含笑的脸,听着她满是遗憾的话,大部分人也就识趣不说了。
但也有那不识趣的。
这一次,来了一位鲁夫人。
这位鲁夫人呢,妹妹嫁进了谢家。
虽然只是谢家旁支,但……往深处说,那也是攀得上亲的。
最初,谢婉清以为这是来攀亲戚的。
毕竟这几日,跟他们家攀亲戚的人还真不少,还有些,真的是能攀上的。
因此,谢婉清也见了。
鲁夫人的丈夫,如今是在礼部担了一个官职。虽品级不高,但是个实职。
因此,鲁夫人还是很有派头,出门都带了两个侍女。
谢婉清身后,只有一个红玉。而且两人都穿得不华贵,稍显朴素。
鲁夫人不动声色打量一番后,便笑:“自从嫁出来,听说你吃了不少苦。还是在娘家时候舒坦些吧?谢家是大族,族里人就算是再怎么旁支,听说吃穿用度也是族里发放的。”
谢婉清摸不清来路,就笑笑,柔声道:“那也没有那么夸张。只是孩子们读书,笔墨纸砚都由族里出。而且,逢年过节,族里的确发些米面肉布这些。”
这倒不是假的。
就算布顶多只能给孩子做一身衣裳,肉也只够全家人吃上一顿的,但也的确是发了。
而且,每个孩子都能上族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