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眼睛底下有了一点淡淡的青黑,神色有一点憔悴,看上去有点疲惫,其他的真是半点影响都没有。
陆安笑着跟徐韫打招呼,而后就告辞匆匆走向了一对看妇人。
那对妇人,年迈的应当是陆安的娘亲,另外一个,大概就是陆安的妻子。
就是陆安的妻子看起来完全不是那种干练的能做农活的妇人。反而娇娇小小,比起高大健硕的陆安,看着就像是个没长开一样——
徐韫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陆安一定坚持要自己干活的缘故了。
他不干,怕不是要累坏他妻子。
因都从考场出来,徐韫也没上前去和陆安家里人打招呼。
陆安也没有引荐的意思,匆匆护着两人挤出人群回家去了。
就这么一耽误,曾无羁和赵牧也先后出来了。
曾无羁还好点。
赵牧完全就是脸色青白,脚步虚浮如同痨病鬼一般模样。
从开考到现在,赵牧瘦了不少,看上去甚至都有点儿脱相的味道——再这么考下去,徐韫觉得赵牧非生一场大病。
曾无羁也瘦了不少,不过,比赵牧是好多了。只是这会儿人也恹恹的,毫无精神。
两人都走过来和徐韫打招呼。
但彼此都很默契没凑太近。
都是号舍里出来的人,都懂彼此这会儿的状态。
尤其徐韫还是女娘,他们一怕熏到徐韫,二怕徐韫让他们闻到什么味道会不好意思。
赵牧自己都那样了,还不忘叮嘱徐韫:“总算是考完了,回去好好歇一歇。吃点解暑的东西。”
号舍低矮,真的很闷热。
徐韫应一声,也让赵牧回去好好休息。
曾无羁无精打采道:“等你们缓过来,我请你们吃酒。”
徐韫问曾无羁:“题都答完了吗?”
曾无羁点点头:“答完了,听你的,遇到写不出的,就只往陛下们英明上引,往自己要多刻苦努力,多学习先辈经验上引。就是最后一题——我实在是引不过去,就干脆写了句谁钱多,就让谁交税,能者多劳。”
他有些自暴自弃:“这一回,我肯定上不了了。”
徐韫宽慰了他一句:“谁说的?这次题目这么难,说不定其他人都发挥失常,到时候你就上去了。”
曾无羁仿佛被提点了,眼睛一亮:“对对对,我这就回去给祖宗们上香,让他们保佑其他考生都发挥得不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