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敬来回话的时候,已是两日后。
这两日,王敬显然是没怎么休息过,人都憔悴了不少。
除此之外,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人,徐韫估摸着那是他的二儿子。
王敬拉着人给徐韫见礼,一眼也不往别处看——这一次,徐韫是在自己书房见的他们。
两人的规矩是没得挑。
徐韫看王敬:“打听出什么了?”
王敬道:“第一样,只打听出家世姓名,诗文这些,打听出来的少。这还是托了最近不少人都在求这个的福。家世什么的,奴都记下来了。”
他递过来一张叠好的纸,又指了指旁边少年人手上的木盒子:“这里头装的是文章。”
王敬将纸毕恭毕敬放在了桌上。
仍旧是一眼不敢多看徐韫,唯恐冒犯。
徐韫也不着急看,只问他第二件事情打听出什么了。
王敬低声回道:“这个谁让其中必定是有些猫腻。第一家为了得到这样的好差事,还给了不少银子。不过,没想到那白案的厨子出了问题。”
“根据那厨子说,他怀疑有人在他的面上做了手脚。”
“那么多面,都没发好。”
“但当时再做也来不及了,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可以糟蹋,因此,他只能回禀东家。东家吩咐的直接送去贡院。”
徐韫心道:的确,纵然是馒头难吃,可谁都知贡院艰苦,会计较这个的人不多。但凡运气好一点,只怕还真能蒙混过去。
“不过,刚送进去没多久,就被人举报了。”王敬半点没停,继续往下说:“直接举报到了学政和杜令尹跟前。使得二位雷霆大怒。”
王敬道:“听闻杜令尹勃然大怒时,还将那馒头抓起一个,狠狠掷在了那东家面上,直砸得人鼻血横流。更骂道‘这东西,给你吃,你吃否?’。”
徐韫想象了一下那画面,有点儿惊奇,又有点儿莫名想笑,但心里还是感动的:没想到杜令尹竟然还有这样火爆脾气的一面?!
“有了这个事情,所以才由二位主考的官员临时下令,换了一家来准备科考之间的饭食。”
王敬说到这里,微微顿了一顿,语气凝重些许:“科举结束当日,第二家的东家就被带走了。连带着厨子和一应接触过食物的,都被带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