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性往往都是如此,越是意识到自己的缺失,从而便会越发的在乎。
往日里可以安稳的处理朝政,可现在没有凉月在身边,他根本静不下心来。
“李玉宣来保觐见。”
李玉看了眼落地钟,指针都已过亥时三刻,但也不敢有异议,匆匆下去安排。
弘历提笔在宣纸上挥毫泼墨,一幅狂草书写诗经《野有蔓草》的前半段。
“有美一人,清扬婉兮。邂逅相遇,适我愿兮。”
最后又落笔婉晴二字。
来保来的很快,被管家匆匆叫醒,用帕子抹了把脸,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换了朝服,便跟着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驾着马车进了皇宫。
对于皇帝大半夜召见,再加之近日皇帝的雷厉风行,将近七十岁的老头也不免心生惶恐。
跪在养心殿的地毯上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。
可皇帝温和有礼,又是赐坐又是赐茶水点心,让他更加的紧张。
弘历看到他额头的冷汗,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朕这几日未睡好,身子不爽利,想找人聊聊天解解闷,坐吧。”
来保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有些僵硬的坐在皇帝下首的位置,腰板挺得笔直。
“皇上不知道要和奴才聊什么?”
“你替朕为大清鞠躬尽瘁,朕都未曾好好谢你。”
来保一脸感动。
“奴才不敢,当不得皇上一声谢,这都是奴才该做的。”
弘历满意的点点头,指尖轻点宣纸。
“朕听闻护国夫人有一孪生妹妹,与姐姐长的一模一样,姿容绝色。
但自小体弱,一直养在深闺,年俞二十,尚未婚配,尚书大人特求旨意入宫长伴君侧,特封婉嫔,于今已有三年。”
来保抬眸小觑了一眼一脸认真的皇帝,有些拿不定主意皇上是什么意思。
自家人知自家事,家里有几个孩子,他这个家族里的大家长那是最清楚不过。
“皇上,奴才……奴才的孙女儿只有尔晴和尔云两个,这孪生妹妹和婉嫔……”
弘历将指尖的宣纸推过去,来保双手捧起,心中琢磨了半天,压下心底的惊骇。
“奴才愚钝,不知皇上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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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历也不跟他绕弯子。
“来保,喜塔腊氏婉晴的身份务必要让她真实存在,有迹可循,有据可查,日后朕有大用。”
来保此时脑袋里嗡嗡作响,皇帝如此直白的话,要不是他想的那样,那他这六十九年就是白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