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季以还惟汉唐宋历年最久英君谊辟代不乏人,当其时所为立,经陈纪以成一代之治者,亦可指而言欤。我太祖高皇帝肇造区夏,成祖文皇帝再靖家邦制度典章超越千古固可传之,万世无弊者。
朕缵承鸿业绍述罔愆御极之,初政教修明化行俗羙犹庶几,祖宗之遗烈夫,何迩年以来法守渐隳人,惟滋玩德意壅,而不究诏令格,而不行申饬,虽勤陵夷日甚在位者以恣睢为豪举,而职业则亏在下者,以干犯为故常,而堤防尽溃,甚至偏禆侵大帅僚属抗长官,奸胥诬奏以倾有司乱民煽祸,以攘富室冠履倒置名分荡然其他骄淫僣踰之,风躁竞嚣陵之,习不可悉数盖纲纪之紊至。
今日极矣其故果安在欤,汉人谓天下,所以不理常繇人,主承平日久俗渐敝,而不悟政渐衰,而不改,而宋人又谓纪纲隳坏,皆繇上下因循此其说孰为当欤。抑君臣当交任其责,有不容他诿者欤。
夫更化善治贵识因革之,宜起敝维风在妙转移之,术兹欲当积弛之,余返极重之,势使法立而不犯令行,而不逆纲纪正风俗纯,以复我祖宗之旧如之何而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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尔多士学古通今习当时之务深矣,尚各摅所蕴明着于篇,以佐朕之不逮,朕将亲览焉。”
说完试题后,内侍又将万历皇帝抬走。
房壮丽宣布可以开始作答。
殿试的考场中,一片寂静,唯有偶尔传来的轻微纸笔摩擦之声。
侯平端坐于桌前,闭目回想着刚才万历皇帝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。
万历皇帝说的策问题目很长,也很笼统。
第一段算是自述,他说自己把纲纪作为治国的首要任务。
第二段则是说古代贤君也以纲纪治国,成就盛世。太祖、成祖也开创了盛世,他们制定的制度典章超越千古,应该是可传万世而没有弊端。
重点在于第三段,这一段是万历皇帝对自己施政的评价,同时也道明了他对当前国事的无奈。
我继承宏大的帝业,遵循而无过错。在我刚即位的时候,政治教化昌明,道德风尚良好,还差不多能继承祖宗的功业。
这是万历二十年之前,张居正变法之初,天下承平时的景像。
之后,万历皇帝话锋一转,对当前的国情做出了一针见血的评论。
骄奢淫逸、僭越礼制、浮躁竞相欺凌、上下颠倒、名分荡然无存。
可以说在万历皇帝眼中,当今之世的纲纪已经混乱到了极点,然而他也无力改变。
通过这段话,就可知道他对现今的局势有多么清楚的认知。
只是他无论如何,也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