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欸。”
“娘昨天梦到恁爹了,他问俺黑娃回来没。”老娘絮絮叨叨说道。
“提他做啥子。”狗娃恨恨说道。
他恨大哥,大哥说要去打鬼子,扔下老娘和他就出了家门。
大哥黑娃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后生,上过半年学堂,识字,如果大哥在家的话,他们家不会这么惨,不会被欺负成这样子。
老娘叹了口气,她知道幺儿恨老大,她知道幺儿苦。
她的心中却只有牵挂,牵挂那个不知道在哪里,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的黑娃。
不,俺的黑娃一定活着。
俺的黑娃聪明的咧,一定活着咧。
狗娃不说话,掰开黑窝头,小口小口的喂进老娘的嘴里。
老娘吃了两口,便不愿意再吃,“狗娃吃,娘饱了。”
……
市府二路,翡翠公寓的二楼走廊里。
小黑靠在墙角,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。
他的肚子插着一把匕首。
看着围过来的日本兵和伪警察和特务,他一动不动,似乎已经认命,安静等待生命的流逝。
一名日军军曹走上前,狞笑着看着这个自投罗网者。
小黑张了张嘴巴,大口的污血涌出口。
“他说什么?”日军军曹问一个特工总部的特务。
特务蹲下来,凑上前听。
“太君,他在喊娘。”特务笑着说道,他谄媚的看着军曹,“这人想他娘了。”
“娘?”日军军曹哈哈大笑。
日本兵,伪警察,特务们都跟着哈哈大笑。
军曹一伸手,从手下士兵手中接过一柄三八式步枪,他打算亲自用刺刀挑死这个人。
“娘,爹,娘,狗娃……”小黑的目光涣散,他仿若看到了自己回到了寿光的家,那破烂寒冷却又温暖的茅草屋,累的驼背的爹,花白了头发的老娘,还有那调皮捣蛋的狗娃。
还有邻村的二丫,她的辫子又黑又长,他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