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若是庞大田听从‘子诩公子’的命令跑去四明山区剿匪和招兵,又如何保护这位公子的周全?
戌时过半。
帅帐内的宴席已近尾声,唐世勋起身与众将领共饮最后一杯酒,又说了些勉励的话语便宣布散席,同时让庞大田、盘辉和汪庆达三个营将官留下继续商议。
待到其他将领告辞离去后,唐世勋故作好奇地笑问:“庞参将,四明山区的贼寨甚多,这可是你扩充陷阵营实力的好机会,为何你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?”
盘辉和汪庆达闻言不禁都看向庞大田,是了,庞二爷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想发展壮大陷阵营?这可是好机会,怎的还不高兴了?
庞大田叹了口气后抱拳道:“子诩公子,说真心话,俺的确想扩充陷阵营的实力,但俺离开门滩军营时可是拍着胸口向唐夫子承诺过,此次北上俺定要护着公子你的周全!若是俺带着麾下儿郎们跑去山区剿匪招兵,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俺如何向老爷子交待?”
唐世勋嘴角一抽,这货竟还记得此事呢?
他扮做唐夫子时交待庞大田这一茬,是为了让庞大田在北上以后能听令行事,莫要整出甚幺蛾子来,结果庞大田竟是只记得保护他扮的‘子诩公子’之安危了?
不待他说话,汪庆达已是神色不愉地皱眉道:“庞参将,您这话在下可不敢苟同,我后备营如今还有九百余将士,难道还不能护住子诩公子的周全?”
旋即汪庆达指了指南边:“何况那芦洪江的对岸就是官兵,若后备营真的无法抵挡贼人的攻击,官兵来不来救还另说,但咱们若是乘船去对岸,贼人又岂敢渡江之?”
“天真!”
庞大田一声冷哼:“高溪市北码头距离其东北边的重镇黄杨堡只二十余里,黄杨堡距离祁阳城亦只二十余里,若是北码头的杜爷吃不下你们这九百多人,大可由黄杨堡甚至祁阳城调兵!届时你有几成把握守得住这芦洪市?再有!”
他神色凝重地睨了汪庆达一眼:“莫要看那官兵的邓参将让了条道且还帮咱们渡江,但你可知官兵是否存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?否则他们为何不派一兵一卒渡江?甚至要咱们拿下黄杨堡以后才肯出兵!再者说,若尔等顶不住,那姓邓的会否让你们渡江逃回官兵的地盘?甚或是他见尔等势弱,又会否起吞并之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