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当赵载的大哥赵丰和表弟吴敬祖得知此事后,自是赶紧去拜访马知县,而与他俩同去的还有火器局的大使夏进财。
但无论他们仨好说歹说,马知县都一口咬定赵载与此案有关。
其实明眼人都心知肚明,赵载本就痴迷于研究火器,又岂会去炸了火药库?若赵载真要炸了火药库,为何不给自己留后路或是如打爷一样逃跑?
但无论马知县是否认为赵载有问题,赵载的确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何况马知县又是该案的具体负责人,无论秦大人还是柳将军,不都听他的意见?
无奈之下,赵丰和吴敬祖只好在前日深夜秘密拜访马知县,而马知县也不再遮遮掩掩,明着告诉二人,赵载的问题很严重!没个十万两银子恐怕保不出来。
赵丰和吴敬祖当然清楚马知县是在坐地起价,但对方能开出价码,不就说明有得谈?
于是双方在一番讨价还价后,最终以四万三千两银子的价钱将赵载给保了出来。
这已经是赵丰和吴敬祖能掏出的全部家当了,如今不仅是他俩,还有躲在府学宫内暂避风头的赵载,如今全都靠着韩夫人和其他士子在接济。
唐世勋听罢不禁诧异地问道:“赵载居然就这么被马向礼给放了?莫非马向礼要拿这笔银子去给赵载上下打点?”
“马向礼岂是如此大方之人?”
韩夫人一声冷哼:“赵载本就没有问题,只是他倒霉撞上了,而火器局的爆炸案又岂止赵载这一个嫌疑人?马向礼无非是借此大肆捞银子罢了。”
“这个老小子!”
唐世勋低声笑骂道:“他倒真敢捞啊?”
韩夫人神色古怪地睨了他一眼:“他算甚敢捞?哼!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,还有人比他更猖狂不是?”
唐世勋不禁剑眉微皱,他如何听不出她是在指桑骂槐?
韩夫人一声冷笑:“你以为只有马向礼是这幅德行?你的狗腿子齐大坚比他更甚!只是你不知道罢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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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声抱怨道,由于县丞齐大坚得了唐世勋的授意,对许家和宋家的直系男丁进行审讯。
然而这只是明面上的公事,许家和宋家有多少旁亲、姻亲和好友?
府学宫的几位公子可是跟韩夫人亲口说过此事,他们的家族跟许、宋两家素有往来,因此,他们的家族都给齐大坚送过银子,少则几千两,多则上万两!
他们怕的就是齐大坚借着许、宋两家之事乱扣帽子,而齐大坚因此所得又何止几万两银子?
韩夫人神色冷漠地说道:“你抄的是许、宋两家,但与他们有瓜葛的家族谁没有破财消灾?这岂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?”
唐世勋听罢不禁皱眉沉吟了许久。
他沉声道,之所以要抄许家和宋家,是为了把在暗地里兴风作浪的杨氏等人给挖出来,因此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。
不过这段时日他要顾及的事务太多,对于齐大坚等人趁机大肆贪墨的问题还真是疏忽了。
韩夫人幽幽一叹,她柔声道:“你也莫要太放在心上,奴家只是有感而发罢了,不过奴家劝你暂且莫要就此事问责齐大坚和马向礼等人,毕竟这帮人虽贪婪成性,但至少在目前来看对你和对秦大人都尚算忠心任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