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宋砚的认知范围,他心里充满了疑惑,“南依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你认识他们?你要跟他们去哪儿?他们又为什么要杀我?”
沈南依忽地转身,一个手刀劈下,宋砚身子一歪,便没了动静。她用左臂接住了他,右手却丝毫没有放松。
“那你赶快的,别磨叽了!”寒鸦走到梧桐树下,不耐烦催促道。
沈南依深深看了一眼宋砚,她以为她可以用沈南依的身份一直陪着他,可没想到,不属于她的,终究不属于她。沈南依心如刀绞,“宋砚,对不起,是我骗了你……”
沈南依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,对那两人道:“我先送他进去。”他说过他自小身体不好,院子里更深露重,若是就这样放他在外面过一夜,明日怕是要生病了。
寒鸦道:“你别想再耍什么花招!我可不会信你!你这一次逃跑,把我们害得够惨了!”
沈南依又将银针向脖子抵进了几分,“我说了不会再逃走!他身体不好,我只是想把他送回房。”
沈南依一手用银针抵着脖子,一手拖着宋砚一步一步退向房门,那两人亦步亦趋紧紧跟着。
她好不容易才将宋砚放回床上,为他盖好了被子,这才放下手里的银针。她掏出他娘和他哥哥给她的银票,塞进枕头底下,她抓起他的手,紧紧握着,眼泪不禁掉了下来,“对不起……”
沈南依擦了眼泪,起身,冷冷道:“滚出这座院子!”
寒鸦冷笑:“师妹,那还得麻烦你跟我们一起滚。”
“别叫我师妹!我从未拜他为师!”沈南依低怒道,“滚!”她说着,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房门,关上房门。
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这座小院,她和宋砚在这院子里住了大半年,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再熟悉不过。她曾无数次幻想,这样的日子会是永远。可这一天,终究还是来了。
沈南依万念俱灰,抬脚向院门口走去。
“等等!”寒鸦掏出一粒药丸,“把这个吃了。你若敢耍什么花样,我就弄死那个男的。”
“有种你试试看!”沈南依咬牙切齿道,手还是接过了他手里的药丸。
那药丸一入腹,突然就犹如千百只虫子在啃食她的骨头,疼得她慌忙扶住墙才堪堪站稳,冷汗瞬间便浸透了她的中衣。
寒鸦笑道:“这叫做‘百虫蚀骨’,是师父研制的新毒,怎么样?滋味还不错吧?这个毒每半个月发作一次,每一次发作都会比前一次更狠。等发作到第五次,人就会彻底死亡。当然,你不会死,但该受的滋味却一点也不会少。”
冷月看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走吧。”
身体里的疼痛一阵烈过一阵,她靠着墙不停地发抖,冷汗把她的头发都已经浸湿了,她咬紧了牙关,一声不吭。
待她稍稍缓过一口气,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院子,便转身出了院门。
她的这场美梦,终究还是该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