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砚笑着接过,“好。”
她知不知道她此刻有多美呢?宋砚忍不住想。
他从前读到“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。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”这样的词句,脑海里根本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“佳人”。但就在方才,他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了。
宋砚扫视了一圈,看到角落里摆放着几柄铜镜,过去挑了一柄,“这个也要了。劳烦一并包起来。”
“好好好!”老板娘又咧开嘴笑起来,“小娘子真是好福气,你男人可真疼你!”
宋砚脸唰地一下烧起来,耳根都红透了。他从未听过如此大胆直白的表达。
沈南依看了那老板娘一眼,又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。
他们买东西的空档,阿牛正蹲在门口津津有味地看着手里的《山海经》,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简直令他着迷,他迫不及待想要宋砚给他讲上面的故事了。
眼见时间也差不多了,三人便到约好的地点去同阿牛爹娘会合。
三人走后,店里的姑娘问:“老板娘,你怎地晓得他们买得起咱们的胭脂?我看他们穿得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嘛!”
老板娘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,“记住,看人不要光看他们的衣着外表,要看气韵!”
“什么是气韵?”那姑娘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,挠挠头问。
“说了你也不懂!再教你一招,下次招揽客人,要看看客人身边跟的是什么人。”老板娘道。
“什么人?”那姑娘问。
“男人啊!”老板娘又弹了她一脑崩。
回去的路上,沈南依问:“‘我男人’是什么意思?”
宋砚先前好不容易才凉下去的脸,陡然又唰地红了个透。他一时语塞,竟不知该如何答。
恰在此时,阿牛兴奋地抢答道:“我知道我知道,我爹就是我娘的男人!”
“哦。”沈南依若有所思。
宋砚低着头,偷偷瞄了她一眼,又赶忙收回视线。心想,沈姑娘大约从未听过如此粗鄙之语,不懂也正常。
阿牛娘一见到沈南依便发觉她哪儿不一样了,“沈姑娘可真是个美人胚子,这一搽胭脂啊,简直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!”
沈南依面不改色,也没有吭声。
宋砚又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。
回去的路上,阿牛缠着宋砚给他讲那《山海经》上的故事。
沈南依坐在一旁听着,眼睛忍不住往那书上瞟了几次,宋砚察觉到她那带着些好奇的神情,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些。